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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蒙蒙亮那会儿，起了大风，楼下的杨树梢儿让风吹得乱摆，一忽儿低，一忽儿高，在外面簌簌地响。
郭瑞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，断断续续的，醒了又晕，晕了又醒。
他做了许多梦，现在的过去的，串联着母亲朦胧的身影，她泪湿的眼，嘴边温柔的笑，却忽远忽近，碎片一样，零零散散落在梦里，越发飘渺……
直至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，刺激得身子止不住发颤，郭瑞霎时惊醒，上方倾泻而下的冷水啪啪打在身上，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。
水停了，郭瑞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，浴室的地板又冷又硬，硌得骨头生疼，他抬头看向蒋成原，那张平静得看不出一点波澜的脸，此时也正盯着自己，郭瑞的心紧跟着颤了一下。
“脏死了。”蒋成原把浴头扔开，将手里的衣服甩在郭瑞脸上，“把自己洗干净，等会儿你身上要是还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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